【鳥姬/姬鳥】 La Belle et la Bête

各位看倌好。


這裏是「坑姬希、想繪鳥、寫鳥姬」厚顏無恥之人。


最近少女心爆發,就寫了這篇了(笑)。


這篇文就當是給少女心,少男心已逝的人(像我那樣)吧?


我寫完後都覺得這文如童話般的美好,雖然是設在現代的。


不過我一直都是愛撒糖的人,所以不愛甜的人應該不會來看我的文吧(自嘲)。


看前需注意的事情:

1.我加了一名看起來討厭但實際上也很可憐的男角。

2.雖是鳥姬,但我把全員都拉進去了,九人之間的互動您要怎樣看是您的事。

3.大量對話

4.這是一篇正文連後記約有二萬字的短篇(笑)。

5.請自行切換語言

6.OOC不可能沒有的請自己衡量下吧

7.標題是法語的Beauty & The Beast

8.在12/05/2017我總算想到標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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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很平凡的一天,起碼南ことり是這樣想的。


可是正如哈利○特書中第一集的第一句那樣,劈頭就說是平凡的故事往往也會變得不平凡。


而且,今天其實可以算得上是很特別的一天,那就是ことり的實習完結之日。


高中畢業後,她就到法國的巴黎時裝工會學校留學,畢業後就直接留在此地發展事業。


她母親靠着人脈安排讓ことり跟隨名師三宅一生在巴黎學習,為期三年。


美其名是為了到外地深造,實際上是母親發現自己秘密的應對方法。


 

你也想知是什麼秘密嗎(笑)?


看到最後你就會知道了。

 


嘛,總之七年就這樣過去,現在她正身處於The Hotel du Collectionneur Arc de Triomphe的宴會廳。


今天亦是巴黎時裝工會學校的舊生重聚日子,大部分校友都已成了知名設計師,亦會帶同自己的首席弟子出席。


作為著名日本設計師的弟子,她也不得不出席,同時這亦象徵自己已經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設計師。


 

回到宴會話題吧,這次的主題為假面派對。


假面舞會是一項十五世紀時在意大利興起的社交活動,顧名思義,就是所有人都戴上假面,目的在於不斷和不認識的人跳舞的活動。

 

這活動的重點在於大家不認識彼此,才能放膽地盡情跳舞。

 

然而,在這舞場基本上所有都互相認識的,此時還要擺出一副「哎呀我不認識你,賞面和我跳一段舞嗎?」的樣子來搭訕,南可受不了。

 

所以她從舞會開始時就駐守在沙拉拼盤前,一是不想與搭訕者共舞,二是她真的選不了吃什麼好。

 

她心中永遠只有一個合適的舞伴,如非必要,她不想和別人共舞。

 

用微笑趕走第五個不自量力的搭訕者後,她也決定好要吃什麼。


用手上那早己握得變微溫的鐵夾夾起萵苣、火箭菜和大量的小蕃茄,她就退到會場的角落悄悄地吃沙拉。



可是,人長得太美麗還是很麻煩。



她猶如香甜的樹液,去到哪兒都能吸引狂蜂浪蝶,其中最麻煩的,莫過於走靠近她的男子----納西瑟斯。


納西瑟斯,長有一副標準法國帥哥的樣子,五官標緻,特別的地方在於明明是法國人,卻有着深褐色的捲髮和虹膜,再配上健壯高挑的身材,完全是模特兒的料子,把其他男生都比下去。


他成為萬人迷,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加上目前他正在聖羅蘭工作,基本上就是典型的高富帥。


 

但長得帥也如何?他完全不被南放在眼內,因為.....


 

「Oh, Miss Minami, 妳一定是在等我才會默默地在一旁地等我,今天的妳就算待在角落還是閃閃發光。」

 

這男人太自戀了。她叉起一攝萵苣,心想。

 

這位仁兄無論去到那兒都在裝帥,那一股「我真帥」的氣場,四處拈花惹草實在讓南感到嘔心。

 

她再叉起一顆小蕃茄,想起另一個會自動散發「我真帥」氣場的某人,但那人的帥是不一樣的,而且那人從不拈花惹草。

 

起碼過去的她是不拈花惹草,現在怎樣就不知道了。

 

「假面派對的基本禮儀不是在於不問不提姓名嗎?這位先生。」頭也沒有抬,只顧吃沙拉,然而霎時她感到萬分不妙。


 

沙拉快要吃完了。



「請容許我拒絕你的邀請了,我比較想繼續吃我旳沙拉。」她正轉身打算擺脫對方時,對方伸手按着牆壁,攔截她的退路。


南忍不住睥睨那名男人,但後者還是掛着笑容。

 

「沒有拒絕這選擇,而且妳也快吃完吧。」這男子毫不猶豫用空出來的手撿起碩果僅存的小蕃茄並放進嘴裏,再用放在胸前的小手帕抺手。「妳拒絕不了。」

 

用陶瓷碟子敲在人的頭上會殺死人嗎?她手緊握着碟子,恨不得不顧儀態一下子揍在這人的頭上,可惜不夠高。

 

「那好吧,僅跳一曲。」看來只有勉為其難和這人跳舞,再趁機逃走。

 

此時的舞池人不多,只有幾對男女忘我地跳着華爾滋,目前播放的是柴可夫斯基的Waltz of the Flowers。

 

「華爾滋妳可以嗎?」

 

「可以。」她用最精簡的字回答對方的話題,聽着這音樂,稍為想起過去的事。

 

她今天穿的是自己設計的晚禮服。

 

主體為黑色的露肩裙,上半身為了形造立體的雕花效果而採用兩層黑色和金色布料互相重疊,而裙子的下襬由左方大腿斜落到右方小腿則在已有的布料上加上數重黑紗,打造透視感同時亦增加層次感,最後在裙底貼上金箔點綴。

她刻意把下襬設計得比較寬鬆,這樣跳舞時的轉身裙襬才能完全展開。

為了配合腿部位置的黑紗,她也特意戴上黑紗手套。

假面就用了眼罩式的現有面具,整個塗上黑色,用金色加上細節,然後貼上一些小裝飾之類的。

 

自戀狂則是穿上貼身的深藍色全套西裝再配上黑色的領帶,穿了一對深褐色的牛津鞋,戴上銀灰色的眼罩。



帥是帥的,可是這不代表南要喜歡與這人共舞。


 

他們面對面站在舞池最角落的位置,南拉開自己的裙襬,蹲下來再站起;對方則是微微欠身,再伸出雙手。

 

幸好有戴上手套。南在心中慨歎,雙手搭在對方手中,就被緊握了。

 

他們聽準音樂的拍子,擺好準備姿勢,就踏出他們的第一步。


被這人碰到自己的肩胛骨真讓人不爽,但是要忍下去,跳完就解脫了。


南在心中默默地鼓勵自己。


在舞場逆時針移動,翩翩起舞。


然後那二人完全沒有注意眾人的眼球都被他們吸引了。


而當刻的她正想着無關痛癢的事:


男人的體質與女人的完全不一樣。首先是從手掌傳來的高溫,眼前這一位男子是一名(物理)暖男;


第二,為了保持禮貌,需一直抬頭看着對方的眼睛,可是這人就是太高了,頸子都發酸了。


 

「哦~跳得還不錯嘛。」


「多謝讚賞。」她禮貌一笑,殊不知這反讓對方更為心動。


目光是停留在納西瑟斯上,思緒卻隨着熟悉的舞步回到九年前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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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還是高二,那人還是高一,μ’s還在的時候。

 

那時負責「學園偶像祭」的機構邀請了μ’s參加拍攝工作。

 

那一期的主題為宮廷風格,雜誌那邊希望能拍攝奢華但不失高雅的服裝,還希望可行的話,就安排攝影她們上演宮廷舞蹈。

 

「相信我!如果能錄下平日都是勁歌熱舞的校園偶像能有溫文儒雅地來一段華爾滋,這樣的反差一定很受歡迎的!。」對方激動得口沬横飛,那九人也不好意思拒絕這想法,只好接受了。

 

接着南就陷入苦惱了。

 

不單單是因為服飾那邊的問題,還有舞蹈這問題。


她和西木野都被好隊友們強烈推薦成為這期拍攝的主角,所以舞蹈那部分就交給她們負責。


做衣服本來已經很花時間,還要額外時間練舞......



「啊!啊!啊!該怎麼辦啊!」她在家政室仰天長嘯時,就有人進來了。


「ウエエ…!」


「啊!まきちゃん,進來前怎麼不敲門?嚇壞ことり了。」


「我才是被嚇的一方好嗎?」西木野拉開南身旁的椅子,毫不客氣地坐下來


「而且我有敲門,是妳沒有聽見好嗎?」


「好的好的...」可是看起來南也沒什麼心情回應她。


「在煩惱攝影那邊嗎?」她托腮詢問她。


「嗯...」南伸長雙手,整個人伏在桌上「跳那種講求腳步的舞蹈ことり可不擅長,而且還有μ’s的舞步......」


猝然,她彈起來,坐直身子,椅子因向後移而發出刺耳的聲音,突如其來的動作又再一次嚇壞別人。


「還有服裝那邊啊啊啊!!!」抓狂鳥。


「喂,冷靜點!ことり!」西木野按着旁邊抓狂中的她「先深呼吸,一切總有辦法的吧?」

 

「只要畫好設計圖,就能交給にこ和はなよ負責雛型。」


「然後拍攝那邊的舞蹈就學最基本的華爾滋就能模糊過關吧。」


「然後μ’s的舞步妳應該還大概記得吧,快快弄完攝影那邊,我們就回來特訓。」

 

「那個...這方案聽起來很完美......但!是!服裝的靈感那有這麼容易來啊!!!」


「那就先不要想服裝。」西木野站起來,南才發現她早已穿上練習服「先讓我來教妳跳華爾滋吧。」


 

歡迎來到西木野手把手舞蹈教學。


 

華爾滋看起來就像只是兩個人不斷地旋轉,毫無難度可言,但實際上很考驗二人之間的配合,雙方腳步的必需一致才能跳得好,不然就兩個人一起仆倒。


踏步、滑步、側行、轉身、下腰。


每一個看似簡單的動作連在一起其實也很困難的,證據就是45分鐘內西木野被南第五十次踩到腳。


 

「對不起!」


「不、不要緊。」


 

這樣的對話也重覆了五十次。


「看來還是不可能的.....」南坐在抱膝坐在天台欄杆旁「ことり是學不來的.....。」


「別輕易放棄吧。」對方站在她前,彎下身子,用撫摸可憐流浪貓的手勢撫摸對方的鳥毛,但對方還是把頭垂得低低。

 

「要不本小姐來表演一下來逗逗妳吧?」


好奇的ことり忍不住昂首回望對方「表演?」

 

「等我一下吧。」語畢,西木野就如離弦之箭衝了下樓,回來時手上拿一盒東西。

 

只見她從盒中拿出一副撲克牌,再用看似利落的手法洗牌。


南想着,是表演魔術嗎?

 

「抽一張牌吧。」對方在地上用撲克牌拉成漂亮的半圓,自己就從中抽了一張牌。


 

是方塊K。


 

「記着它,再把它放在最上方。」西木野疊起地上的撲克牌「然後借我一下妳的水瓶吧。」


「我需要這小道具才能成功的哦。」她露出神秘的微笑。


都說到這份上,不能不借吧?


她只好伸手拿回自己的水瓶,遞過去給西木野。


「謝謝妳。」她一手接過手瓶,而且順手翻起最頂的那一張撲克牌「這是妳的牌嗎?」


「是的。」


「現在,我就把最上的這張牌插到整疊牌中任意一個位置。」西木野翻好那張牌,再拿起最上的一張牌隨意插在卡牌中「它一定會跑回最上的位置上。」


 

「信不信?」



「不信。」原來是「升降機」這魔術,南意想不到對方會表演這麼經典的撲克牌魔術。


西木野拿對方水瓶壓着那疊牌,打一個響指,再移開水瓶。


「看!」她大喝一聲,翻開第一張牌。



還真的是方塊K。



「哦!!!真厲害哦!!!」南興奮得不斷拍手。


「幸好成功了......」對方喃喃自語。


「まきちゃん說了什麼?」


「不不不,什麼也沒說。」


「不過說起來,まきちゃん不是對魔術之類的沒興趣嗎?為什麼會突然學魔術呢?」


「....」西木野把帽子壓得低低,手指不安地捲動自己的髮尾。


「難道まきちゃん是為了ことり而練習的嗎?」南彎下身,從低處看着對方,這樣帽子才不會擋着她們之間的視線。


「ウエエ…也算是吧。」害羞的對方慌忙取掉帽子戴在南頭上,再把帽子按下去,滿臉通紅的樣子絕不要讓人看見「哎呀,別忽然間抱過來吧!」


「嗚嗚~まきちゃん,ことり真的很感動~」來個熱情的熊抱,她緊抱對方不放。


「好了好了,快放手吧。我們全身都是汗呢。」


「......」


「ことり?」西木野用那別具特色的懶音呼喊對方的名字,但她沒有回應。


「ことり真的很高興。」只見南抱得愈緊,聲音帶有一點哭腔,發出悶悶的聲音。


「妳高興就好了,那我也沒白練了。」


「什麼時候學的?」


「剛才和えり學習華爾滋的時候,休息時のぞみ和はなよ教的。」


「那麼快就學會!」


「這是很簡單的把戲,而且...」


「而且...」


「而且,她們說我表演這個的話妳會很高興...」


「!」才剛說完,西木野就感到快要窒息了,因為南抱得緊。


「ことり!我快、快喘不過氣來了。」


「ことり我真的很感動(哭)!」她鬆手,用手擦掉眼角的淚水。


「怎麼哭了!」


「別看!」南把帽子扔到西木野的面上。


 

天台的門也剛好「碰」一聲被撞開了。


「妳們練好了嗎...?啊,ことりちゃん在哭!」第一個從破門而出的是視力2.0星空。


「什麼?真的呢...」第二個是高坂「啊哈!一定是まきちゃん弄哭的!」


「慢着!不是...」被指控的某人慌忙戴好帽子,正打算反駁的時候,大BOSS就出現。


「まき弄哭了ことり...」殺氣急升的園田從二人後方站出來「まき,我對妳太失望了。」


「啊、不、那個,聽我解釋好...嗎!」眼見三人衝着自己而來,她也只好拔腿就跑。


「「「不聽。」」」完全沒有手下留情的打算呢。


 

此時,其他人也上來了。



「那個,ことりちゃん現在好一點了嗎?」小泉急步走到南的身旁,膽怯地問「那魔術有成功嗎?」


「有成功哦,ことり已經好很多了,多謝はなよちゃん~」


「怎可以只多謝はなよちゃん不多謝咱呢?是咱勸まきちゃん的哦。」另一個人用手肘輕推南,溫馨提示對方自己也是功不可沒的。


「多謝のぞみちゃん~」又來了個擁抱表達自己的謝意。


「有事情或是吃不消的話就好好說出來吧。」矢澤插話打斷二人的擁抱時間「我們是同一隊,讓我們和妳分擔工作完全沒有問題好嗎?」


「にこち好帥哦~」


「妳閉嘴!」


「にこ說得對哦,ことり要學懂依賴大家嘛。」絢瀨也點頭認同矢澤的說話「『同伴』就是要共同進退的,請多多依賴我們吧。」


「不過也許要依賴某人多一點比較好,不然她會不高興的。」這位金髪前輩拋下一個WINK,轉身前往阻止暴走中的三人。


悟出對方弦外之音的南,血液全都湧到臉上,她立刻蹲下,裝作喝水的樣子,順便看看這位前輩怎樣拯救被追的人。


只見她不消一會兒就追上高坂,再一下子抓着後者衣服的後領,同時,右腳踏前一步,來個乾脆的箭步,就拉着園田的手臂。


而跑得最快的星空察覺到不對勁,回首就看見伙伴被人抓住了,步伐也慢了下來,接着就撞上什麼軟軟的。


「りん二等兵~」


「のぞみ隊...長?」這人正擺出危險的表情及手勢,星空深感不妙,但已經來不及逃了。


「調皮的士兵是要受懲罰的哦~」


「にややややややややや!!!」


一聲淒厲的尖叫聲劃破長空。


脫離危機的西木野總算能停下來,大力吸一口新鮮空氣。


「要喝水嗎?」南靠近喘噓噓的她,無視身後的慘況,關心眼前人。


「不、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她彎腰按着膝蓋,回氣中,同時不忘觀察正在打鬧中的同伴。


嗯,那邊大概沒那麼快完結吧。她心想。


西木野挺直腰板,再一次深呼吸,定睛地看着南。


「要不要趁着她們還在玩鬧的時候,練習多一遍?」


「え?」

還未回過神來,南就看着因跑步而臉頰透紅的對方,站後了一步,接着用手撫平衣服的皺褶。她左手取下鴨舌帽,放到身後,左腳同時向後踏一步,微微彎下身,遞出右手。


雖動作看來有點生硬,但西木野腼腆一笑那表情足以解決所有問題。


「請問能和我跳一段舞嗎?」


南ことり感受到靈感大爆發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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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共舞那麼高興嗎?」納西瑟斯詢問眼前這可人兒,他早已看着她失笑數次,從眼罩下露出來,那微微下垂的眼角,從她眼中滿溢而出,真誠的笑意,他也看得入神。


可惜那笑容她從不對着他展開。


「你想多了。」


他雖貴為萬人迷,卻得不到最渴望的人的注視;明明認為世上只有自己才配得起對方,但他未曾得到對方的芳心。


到底是為什麼?我那麼完美,長得那麼帥,手藝又那麼純熟,為什麼就是不選我?


他也不是蠢的,在這種情況下,唯有一個會讓眼前這誘人的女士一直以來都保持單身的可能性就是…


她早已心有所屬。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就狠狠地奪走那人的位置吧。


待對方來了一個圓滿的自轉後,他刻意加大力度,把對方拉到更近的距離。


南能感到自己的後背傳來一股不容反抗的力度。


這可不妙,她臉上毫無波動,內心卻泛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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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被まきちゃん知道的話那人就慘にゃ。」 


「別告訴她就好了。在下會去代為討伐他的。」


「え…別弄出人命にゃ。」


「不會的,最多也只是會拿沙拉醬倒在他的頭上,說起來時間也差不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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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差不多繞舞池一周後,音樂忽然停下來,接着是燈也被關掉。


會場陷入漆黑一片,南的視野也被奪去。


此時納瑟西斯仍把一隻手搭在南的肩膀上,另一隻手還握着她的手。


這很尷尬好嗎?還不把手放下來?南一邊在心中吐槽,一邊等待眼睛適應光度下降的環境。


然後就開始聽見群眾開始不斷碎碎念,由投訴場地設備,到羨慕南能與納瑟西斯跳舞,到奚落南的都有。


她裝作聽不見那些難聽的說話,然後包廳的大門「咔」一聲,緩緩被打開了。


過了數十秒,南聽見有腳步聲正向着自己來。


本來是平穩的踏步,後來變成急步,最後竟變成跑步聲。


這展開不太對勁吧?


「蹲下。」南聽見一聲沉穩而熟悉的聲音傳來,但一時三刻卻想不起是誰。


 

可是因為是日語,不由得有一種熟悉感,所以身體下意識也跟從這指令。


 

南奮力掙扎男方的手,蹲下來,留下懵懂的納瑟西斯站着。

 

接着,她感到有一陣風在身旁吹過,緊隨着是誰跌倒和什麼液體倒下來的聲音,旁邊還傳來一陣微弱的痛苦呻吟和沙拉醬的香氣。

 

「ことりちゃん,要走にゃ!」

 

「え?」

 

聞見久違的稱呼,更是讓南摸不著頭腦,但她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眼睛還未完全適應變黑的環境,就被人拉起來。

 

「不,她穿着高跟鞋別拉着她跑。」另一個人碎步跑過來「抱起來比較快。」

 

「え!?」語音未畢,毫無心理準備的南就被抄起及抱起來,她下意識抱緊那人的頸脖。

 

奇妙二人組就這樣抱着即將成為時裝設計界的新寵,逃離會場,留下一群完全不知發生什麼事的人群。


「Miss Minami!」被人淋到滿頭都是沙拉醬的人急忙站起來,不顧形象地追着那二人。

 

宴會廳是在二樓,其大門正前方正是一條闊綽的樓梯,她們就從那裏直奔下去。

 

這酒店的設計是類似四合院,主體建築圍成一個長方形,中間供人休憩的就是庭院。


雖然整體酒店以豪華風間為主,但庭院的設計則是以簡樸為主導。


植物是差不多舖滿地面,中間設有噴水池,而噴水池為中心,延伸出四條小路,形成一個十字架的形狀。

 

可是現在不是休閒地逛庭院的時候。

 

「到底現在是什麼情況啊!!!」被人抱着的設計師不禁大喊一聲「給我說明一下都好吧!!!」


「對不起呢~現在不是說明的好時機にゃ~」


「りんちゃん!」


與很久沒見的星空久別後的見面就是這樣被她抱着一路狂奔。


沒想到那麼多年後,星空也長高了一點,也改變了髮型,由當初的清爽短髮,改為留長了頭髮,束了小馬尾,現在還要戴着貓兒的面具,穿着灰冰偏長外套,深褐色的長褲及黑色的VANS經典鞋款,抱着自己狂奔。


 

這不是很正常的展開嗎(笑)?南自暴自棄地想。


 

在星空前方的是園田,她的背影看起來沒什麼變化,除了她頭上那連在連帽衣上,惹人注目的兔子耳朵正隨着跑步步伐左右搖晃。


園田除了穿上寶藍色的兔子連帽衣,身下配的是洗到已脫色的牛仔褲和CONVERSE黑色的1970。


忘了一提,她們後方還要有個緊追不捨的人。


「喂,快放下Miss Minami!」是狼狽不堪的納西瑟斯,看來用了三小時弄的髮型就被沙拉醬摧毀了,西裝也濕了一大部分,他脫下假面,目光充斥怒意。


 

「他在說什麼?」星空問身前那人「りん可聽不懂にゃ~」


「『快放下』之類的說話。」她轉頭就瞥見那煩人的身影。


「才不要にゃ~」燦齒一笑「ことりちゃん要抓緊呢。」


「什麼?え!?」設計師能感到這人正跑得更快。


 

這到底是什麼展開啊啊啊。

 

她們已經跑到大門所在地方,酒店正門對着的Rue De Courvelles正停泊了一架紅血色的雪佛蘭敞篷車。


 

司機位坐着一名戴着有熊耳朵針織帽的人,但她那頭橘色的頭髮已告訴設計師她的身份;然後副司機位上坐着的紫髮女子,也是不言而喻就能知道是誰的人。



「ほのかちゃん、のぞみちゃん!?」


「哦!總算來了!」司機見有人呼喚自己,轉頭熱情地揮手。


「快上來吧!」身旁那人也跟着回頭,不知為什麼她也戴着狸貓面具,對着狂奔中的一行人招手。

 

跑在前方的園田先是一個箭步,再用跨欄的姿勢越過車門,踏在墊了布的後座上,然後轉身,展開雙臂。

 

「對不起,ことりちゃん。」星空調皮地道歉。


「え?」南還未理解對方道歉的含意「ああああああ!!!」就先尖叫起來。


在距離車門約一點五米的位置,她被人向前拋起,剛好落在園田的懷中,接着後者急忙退到最角落的位置預留空間讓星空上來。

 

只見星空單手按着車門邊,華麗地跨過障礙,穩穩地落在後座上;同時,蓄勢待發的高坂待所有人都上車,立馬踏實油門,瞬間加速,揚長離去。


 

“Au revoir~”副司機對着倒後鏡招手,似是嘲笑那在酒店大門氣急敗壞的人  

 

她們沿着當前道路行駛,繞過一個環形路,再轉到奧什大街中。

 

然後南就坐在後座的中間位置,吃力地消化剛才發生的事情,但愈想就愈頭痛。


她抬頭看着司機,除了見到她戴上針織帽,就只能見她那牛仔外套的領子;而副司機則是把頭髮梳成麻花辮,露出她的頸脖,從背影看來,她好像穿上了威尼斯紅的立領毛衣。


「很久沒見了,ことりちゃん~」左方的星空突然抱過來,而且還用臉蹭着自己的臉。


「嗯~很久沒見了。」雖然這麼多年來是有保持書信來往,視訊通話的,但見到活生生的星空凜己經是七年前的事情吧,她用愛憐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後輩「りんちゃん也長大了呢。」雖然口癖還是沒有變。

 

「哎呀呀,ことりちゃん是在說那方面的長大呢?」東條從前方轉頭看着她們「在某方面りんちゃん也是和高中時一樣沒變哦~」


「那有不變にゃ!」


「哦~看來要咱來確認一下嗎?」這人再擺出危險的手勢,一副快要解掉安全帶撲過來的樣子。

 

「のぞみ,りん,行車途中不要這樣玩。」還是要園田出言阻止,她露出溫暖的微笑,剎那間讓二人感到寒意「真的很久沒見了,ことり。」

 

「う、うみちゃん。」南扯掉礙事的假面,撲進園田的懷裏「ことり很想念妳們啊(哭)~」


「乖乖,這段時間還真的辛苦妳了。」她輕拍對方背部,她深知對方在多年承受着非比尋常的壓力,自己卻無力幫忙。

 

「不公平!ほのか也想和ことり抱抱啊!」司機從倒後鏡看到兩名青梅竹馬抱得那麼高興,自己卻要當駕駛的,心中多是不爽。

 

「待會妳不就有時間抱嗎?請專心駕駛。」園田一聲下令,高坂也不得不重新專注於前方。


「用這個吧。」東條從前遞過手帕讓南擦眼淚,她就坐直身子,接過對方的好意。


 

嗯?等等。


 

「這不是ことり的手帕嗎?」南接過來的東西,看見東條拿着自己的包包,才想起有比聚舊更重要的事情。


「啊!現在不是重聚的時候!」在敞篷車中尖叫可不是一件好事,因為其他車子的人都會看着你發神經。


 

「冷靜下來!ほのか快關上車頂!」


「好好好!」


「到底為什麼妳們會出現在這裏啊?!」


「來接ことりちゃんにゃ~」


「也有正常一點的接法吧!」


「可是這樣咱覺得那會沒什麼特色呢。」


「沒特色也可以,剛才ことり也快被嚇死了!」


「啊,而且うみちゃん也想痛打那男人にゃ,如果是正常的接法就滿足不了這願望。」


「......是真的嗎?うみちゃん。」


「就是,嗯,那個......是真的。慢着!難道那男人是ことり重要的人嗎?!在下馬上切腹!」


「才不是,那樣的男人能被痛打ことり才覺得很高興呢~」


「ことりちゃん意外地是個S呢......」


「ほのかちゃん~」


「對不起我什麼都沒說。」


「那,のぞみちゃん,為什麼妳能拿到ことり的小包包?」


「這個嘛,就是在ことりちゃん跳舞的時候偷偷地去拿的。」


「竟然沒被人發現!(● 8 ●)」


「當然!所有人都在看La Belle與Beau Homme 跳華爾滋,誰會管咱呢?」


「啊!妳看到我和那人跳舞嗎!?」


「「其實我們也有看到的。」」


「ええええええ!ことり沒臉活了。」


「不公平啊!ほのか沒看到!」


「不,ほのかちゃん沒看到那也比較好。」


「為什麼要這樣說(哭)!」


「ほのか,專心駕駛。」


「是...」


「那,其他事情都是のぞみちゃん做的嗎?弄停音樂和關燈什麼的。」


「對啊,咱跟酒店那邊說『要為其中一位賓客辦驚客派對,所以要這樣做。』」


「就這樣可以...」


「嘛,當然該用的手段咱也用的,不然怎樣讓那二人在酒店亂跑又不被保安追。」


「是什麼手段呢?(● 8 ●)」


「秘密~」


「那現在我們是要去那裏呢?」


「「「「待會妳就知。」」」」


「え~」


「現在ことりちゃん就好好休息にゃ。」


「りん說得對,妳也很累了,那地方也沒那麼快到,就睡一會吧。」


「對對對,ことりちゃん可以抱着うみちゃん睡的哦~」


「別說奇怪的東西好嗎?のぞみ。」


「總之ことりちゃん就好好休息吧,到了的話ほのか會提醒妳的~」


「那好吧...那我就睡了。うみちゃん,借肩膀一用。」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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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聽見沉穩的呼吸聲之前,車上沒有人敢出聲。


「睡了にゃ?」星空輕聲問道。


「應該睡了吧。」園田回答,她看着靠着肩膀的人,雖燈光昏暗,但仍能看見對方那黑眼圈「還有多久才會到?」


「按照現在的速度,大概還有五小時吧。」高坂一瞥導致系統的顯示「理想的話就能早半小時到。」


「不用那麼趕吧,她們也沒那麼快準備好。」東條晃動手上的智能電話「而且也讓她睡多一會吧。」


「這樣子...真的好にゃ?」她早已解下面具,整個人深陷在真皮座位中「我們就這樣闖入ことりちゃん的人生中。」

 

「說不定她在這裏過得好好的…」


「りんちゃん。」副司機阻止了她的發言「現在都已經開始了第一步,現在只能一直走下去。」

 

「她的心意,也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

 

車子上,再也沒有人說出一句話,她們者只是看着車窗如流水般飛逝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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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とり又想起以前的事。

 

這次想起的卻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那好像是高中畢業前一星期,母親忽然走進自己的房間,放下一封信。


 

「ことり,妳下星期畢業禮之後,就到法國吧。」


「什麼!那麼突然!」


「這次我幫妳答應了,免得重蹈覆轍,錯失機會。」


「可是那原本在日本的學位....」


「我幫妳處理了。」


「但是...」


「是到巴黎時裝工會學校那邊,這比上一次可是更難得的。」母親忽然瞇起眼看着自己「還是說,妳有離不開日本的理由?」


「我會掛念在日本的大家嘛...」


「特別是某個人嗎?」


「!」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的事。」


「...」


「給妳一星期的時間去道別。」她走到房門,頭也不回地說話「那天她不會送機。」

 

「之後妳也沒機會見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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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こ...り、ことり!」有誰在搖晃她。


「哈!!」她才驚醒了。


「妳沒事嗎?」園田憂心忡忡地看着自己「滿頭大汗了。」


「沒事沒事。」南把雙肘撐在大腿上,把臉埋在雙手中,深呼吸。


 

怎麼又夢見那時的事,她想着。


 

「先下車にゃ,我們來吃早餐!」星空把手搭在南的肩膀上,才讓她回過神來。


「嗯,好吧。」南給對方一個微笑,一個獨自把苦澀嚥下後再展現的笑容。

 

下車後,她才發現這裏不是巴黎附近,四處都綠意盎然,亦不見高樓林立。

 

眼前這棟建築物,只有兩層高,配有米黃色的外牆和黑色的屋頂。


從這建築物的正面看過去,左方有一間延伸出來的透明小房子,有點像溫室的設計。


 

「好了別站在這裏了,快到那邊坐下吧。」


「嘩!」忽然被人身後一推,又再一次被嚇一跳。


「先吃飽才想事情吧。」東條柔情似水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彷彿一副看透自己的樣子,然後對方伸手輕撫自己的頭頂。


「嗯。」南就這樣被東條拉着走到餐廳去。


 

法國人吃的早餐和普遍亞洲人吃的不太一樣。


我們不管鹹甜都照吃,然後法國人都是愛吃甜的。


她們一行人坐下來的時候,侍者上的早餐就是各式各樣的麵包加上種類繁多的果醬。


 

「是天堂啊!!!」有人對天大喊。


「安靜點。」然後那人就吃了一記手刀。


「是麵包放題(哭),我死而無憾了。」


「別亂說話。」再來一記手刀。


 

她們就一邊看着餐桌上即席上演的相聲表演,一邊吃早餐。

 

歡笑之際,南注意到身旁還留有兩個空位。


話雖這時段沒什麼人來,但安排剛剛好的座位應該也是做得到吧。


但她的身旁卻有空位,而且還放好餐具,像是等待遲來的來賓。


 

該不會是...


不過怎可能,她不會出現在這裏。


她應該在東大那邊忙得焦頭爛額。


南呷了一口伯爵紅茶。


 

「西木野那家的孩子會在東大讀醫,畢業後就直接攻讀碩士,同時開始逐步接手家族生意,會忙到透不過氣的。」


「別幻想她會來找妳。」


 

那天在機場,母親對着快要進禁區的自己這樣說,而自己只是低頭,緊抓着裙子,努力不讓淚水掉下來。


到上機後,她才用自己的愛枕捂着自己的臉,偷偷地抽噎。


 

差不多要吃完的時候,門就被打開了。


"привет~”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南往門口方向一看,立刻被茶嗆到。


門前站着一個身穿褐色立領皮衣的金髮女子,她沒有像以前那樣束起馬尾,而是任由頭髮披在肩上,外套內的是白色波點的襯衫,深藍色的牛仔褲在膝蓋處被割開了,露出白晢的皮膚,再配上ADIDAS的黑金ULTRA BOOST。


一看就知道是誰的風格。


「ことりちゃん!妳沒事吧!」從高挑的身影後方彈出另一人,她趕緊拿着手帕衝到被嗆那人身邊。


這人穿的是白色T SHIRT和黑色工人褲,褲腳的摺了上去,露出腳眼位置,再襯上一對白色皮鞋。


「不(咳咳),我(咳),我沒事,はな(咳)よちゃん(● 8 ●)。」然後繼續咳。

 

「哎呀呀,都是えりち的錯,別出現得那麼突然嘛~~」


「所以就怪我嗎?(笑)」金髮可人兒先把門關上,才走近那一桌「對不起呢ことり。」


「不關えりちゃん事,是我自己嗆到而已(咳)。」她用手帕捂着自己的口,眼淚汪汪,滿臉通紅地看着遲來的賓客。


「這樣子看來不像是沒事哦。」絢瀨看着那麼慘的對方,再看看桌子上空空的碟子「看來我們剛好錯過了早餐。」


「不要緊,ほのか有留兩條給妳們。」接着,她就左右手伸出兩條長棍麵包。


「謝謝ほのかちゃん哦。」小泉感謝對方的好意,還小聲地唸了句「雖然我比較想吃米飯。」


「好了,雖然久違的重聚讓人興奮。」園田站起來,拍手吸引眾人注目「但我們還有該做的事情吧。」


「對啊。」絢瀨也跟着和應「請設計師小姐跟鄙人來一趟吧。」


「え?」南就這樣沒頭沒腦地被人拉着離開這小餐館,小泉也跟追着二人的步伐走出去。


 

「很期待啊!」高坂雙手交叉枕着後腦,滿臉笑容地看離去的三人。


「ことりちゃん不會生氣的にゃ...」


「我想ことり應該不會吧。」


「都來到這裏了,咱們就期待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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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被絢瀨拉着上樓。


這地方原來也有提供住宿服務,在二樓是有客房租借的。


她們拐進二樓最盡頭的房間,絢瀨殿後關上門,同時把手上的袋子扔到床上。

 


「好了,ことり,請脫掉衣服吧。」


「這是什麼展開啊!!!」她趕緊拿起床上的其中一個枕頭扔向發言不當的人,但對方蹲下及時避開了。


「不,ことりちゃん冷靜點!」小泉趕緊擋在南的前方「えりちゃん的意思是請妳換另一套衣服。」


「拜託不要用這麼奇怪的說法好嗎!?」


「這可是俄式幽默哦~~」


「誰相信妳!」


「好了,妳們別吵了!嗚嗚~誰か助けてー!!!」


「「ちょっと待っててー」」


「…」


「噗~」不知是誰忍不了笑,總之到最後三人都笑了。


「啊啊~真懷念。」南緊握雙手,低頭看着自己的鞋尖「這樣就過了七年。」


「「…」」小泉和絢瀨對望「「ことり(ちゃん)」」


她昂首看着昔日的伙伴。


「別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吧。這表情和妳一點也不相襯的。」金髮的她看着自己,掛着淺淺的微笑。


「總之,先換一換衣服吧。」小泉拿起在床上的袋子「雖然一定不及ことりちゃん弄的衣服,但是希望妳會喜歡。」


「嗯…那我就換吧。」她接過對方遞過的袋子,走進洗手間更衣。


 

該不會是什麼不正經的衣服吧…不過有はなよちゃん的話,應該不會不正常吧。

南拉下晚禮服的後方的拉鍊,脫下它,再膽戰心驚地從袋子拿出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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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錯覺嗎?怎麼換那麼久的。」


「ほのか給點耐性。」


「啊,她們下來にゃ!!!」


「哦哦哦!!!咱等了很久!」


 

她們四人靠着雪佛蘭,靜待那三人下來。


她們看見的情景就是絢瀨和小泉走在前方而南殿後,讓四人完全看不見南目前的打扮。


 

直到那三人上前,她們才看見換裝後的設計師。


是與在假面舞會時的打扮完全相反的風格。


之前是黑中帶金,如玫瑰帶刺的樣子,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高嶺之花;但現在她一襲白衣,身穿吊帶裙,裙子前方下襬只到膝蓋位置,但是後方的下襬則到腳跟的位置。裙子上半部分大方得體,沒有任何花紋,而下半部分就用薄紗不斷交錯互疊而成,同時亦不忘用蕾絲為點綴,鞋則配上一對白色的高跟鞋。

 

「...」


「...」


「...」


「那個,ことり穿得很奇怪嗎?」


「「「「「「才沒有!」」」」」」六人異口同聲地說。


 

「倒不如說是穿得太搭了。」東條視線上下打量南的打扮。


「我認同,這身衣服和妳很相襯。」園田托腮思考,附和身旁的人。


「OK,就在這裏打住了。」絢瀨擋在南身前「快快行動吧,時候不早了。」


 

「該去下一個地方了。」

 

「え?」這已經不知是南第幾次表示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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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分了兩輛車出發。


一輛是紅血的雪佛蘭,另一輛是銀灰的保時捷。


這回設計師坐的是絢瀨和小泉來的時候那輛保時捷。


她們一直飆車,由市郊地區駛往郊區。


「所以我們現在是往哪裏去?」


「很快妳就會知道哦。」絢瀨由倒後鏡看着對方,意味深長地說「飆車的話很快就會到。」


「吓...那好吧。」她就靠在座椅上,看着風景發呆。

 

她們到在搞什麼?南心中不解,卻有一點期待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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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真的很快!」


「那就請妳下車吧。」


「那妳們呢?」


「我們在這裏等就好了。」


「吓?」


「看見前方那白色的建築物嗎?打開門進去一直向前走就對了。」小泉握着南的手「我們就不送了。」


 

於是,設計師就這樣被人邀請下車,獨自一人走向那白色的建築物。


腳下是一條佈滿碎石的小路,按着它來到正門位置,才發現門的上方掛着一個十字架。


它是一棟木製建築,屋頂是採用斜面設計,而且還有一棟小閣樓在屋頂上方。


仔細一看,它還佈滿攀藤植物。


在正門前方的拱門被鐵線蓮圍起,把原本單調的竹拱門變得更有生氣。


牆上亦有藍雪花依附着,木牆如白紙,花如顏料,構成一副雜亂卻同時有着規侓的圖畫。


 

南緩緩地推開大門,踏進這小教堂之中。


從外表看來,這教堂雖然小,但內部看來,也是很大的。


樓底約高六米,左右各放了一排白色但早己發黃的木長椅,但奇怪的是,這些長椅應該由教堂的一端一直排到另一端,但這裏的只是正門排到教會中間位置,前排的都被拆掉。


這裏採光很好,主要原因是因為四處都裝有大型窗戶,接着最吸引人注目的,是那一端,那對着正門的彩繪玻璃。


陽光從那玻璃窗穿透,折射,把那空地染得五顏六色。


南輕手地關上門,沿着兩排長椅中間的走廊走過去,高跟鞋踏在大理石地板上,發出清脆利落的「咯咯」聲,在空曠的室內回響。


她就這樣走到那被光染得五光十色的地方,瞇眼投頭看着那彩繪玻璃,但看不清細節,她就放棄了。


「這裏沒有人呢....」她在背後交叉雙手,轉過身去,看着空無一人的教堂「叫我來是做什麼的?」


 

她專注地看着前方,忽視了後方的動靜。


有一個人從她踏進這教堂的時候就一直躲在祭台裏,聽着逐漸走近的腳步聲,自己的心跳聲也跟着加速。


她稍為把頭探出去,看見對方正注視着另一邊,她就稍稍地溜出來,站在那人的後方,期待她回首看過來。


她故意站在比較遠離南的位置,這樣自己的影子才不會被對方發現。


可是怎料這人完全沒有轉過來的打算,只是一味看着長椅那方向。


 

她就一直等,但等到手心的汗能浸濕一張紙,心跳卻緩和下來,對方也沒有回頭。

 

她有一點着急了,而前方那人忽然間像察覺什麼的樣子,也回首看過來;她先是愣住,再是用手掩着張開了的嘴巴,雙目睜大,瞳孔也放大地看着自己。

 

有感到吃驚呢,那人心想。


南轉頭的時候,第一件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比自己高的身影,定睛後才發現那人穿着馬甲和襯衫,再把目光移上一點,就因為背光,加上對方看起來似是戴上了面具,完全看不清楚外表,但那一頭看似亂蓬蓬的頭髮,那個身影,南ことり一看就知道是誰。


 

所以此刻她才那麼吃驚。


 

對方看南動也不動的樣子,那人再向前大踏了一步,才勉強聽到對方那顫抖的聲音。

 

「ま...」

 

「不要出聲。」她把食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久別的重逢。先讓我們來懷舊一下吧。」

 

她捨不得看着南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然後和她聚舊。

 

於是,她就把左手放到背後,左腳向後踏一步,彎下身,同時用右手拉着對方的左手,虔誠地吻在對方指尖,燦然一笑。

 

「請問能和我跳一段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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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一般的邀舞禮儀,當一方提出邀請的時候,他/她應耐心等待對方的回應。


但這次她不打算當禮貌的小女孩,果斷跳過所有禮儀。


還未得到對方的回答,直接拉過對方的手,右手與她十指緊扣,左手按着對方的後背,直接開始。

 

「準備好了嗎?」二人近距離對望,戴上面具的人輕聲問道。


「え?」


"MusicStart.”


音樂從四處響起,在這空蕩蕩的小教堂中返響。


她們也隨之而起舞。


她牽着南踏後一步,慢慢地開始只屬於二人的舞會。


首先從最基本的踏步開始,繞遍整片空地,她們來到陽光不太猛的地方,南才能好好看着對方。


她戴着畫有獵豹花紋的面具,把臉的上半部都遮起來,為了不讓瀏海蓋着面具而好好地夾起來,但那頭蓬鬆鬆的赤髮完美暴露她的身份,長了的頭髮被黑色的髮圈束起來,撥到左肩去。


不知是因為長高還是加了鞋墊的問題,南感到比起多年前跳舞的時候,對方好像高了一點,但這個高度剛剛好,頸子不像數小時前與另一名男子跳舞時那麼辛苦。


面具底下那對炯炯有神的三色堇不論何時都是這麼動人。


靠着踏步終於也熱身完畢,也剛好繞場一周,她們就放膽地,自由地跳起來。


再一次踏步轉身後,她們緊握對方雙手,伸直手臂拉開距離,西木野高舉南的右手好讓後者能自轉一圈,然後落在自己的臂彎之中,然後就是一個深情對望。


 

還未完,音樂還未停。


 

西木野鬆開手,讓南能轉過來,回到基本舞姿,再踏出另一步,來回踱步。


來到第三步的時候,她們同時鬆手,背對背原地自轉一圈,又重新緊握對方的雙手,繼續踏步。

 

腳步聲和音樂成了她們的語言,用舞步傾訴自己的心聲。

 

她們又再一次移到彩繪玻璃窗下,這刻她們沒有用傳統華爾滋的基礎舞步,改為二人純粹面對面手牽手。


南以西木野為軸心,如地球繞着太陽運行那樣而旋轉,後者也很識趣地跟隨而轉。


時機一到,她就放開其中一隻手,讓對方自由地迴轉,最後南還是會轉回來,尋覓自己的手,她再執起她的手。

 

南的裙襬因其動作而完全展開,如孔雀開屏般絢麗,她的動作高雅優美,完全不像昔日那不斷踩到自己腳的鳥兒。

 

一直都是西木野做主導角色,但此時另一方奪過主導權,她碎步倒後走,拉着對方來到空地的中心。


她輕輕提起雙手,好讓舞伴鬆手,再趁機讓自己的右手攀上對方的後頸,左手則輕按在西木野的右上臂。


南亦能感到對方有配合自己,因她感到自己的後背和後腦都有被人穩穩地扶着,所以...

 

她就安心地往後傾:讓對方承受自己的體重。


維持了三秒下腰這姿勢,西木野把南拉回來,本來是打算繼續跳下去的,但南不安分的左手緩緩攀上,來到另一方的後腦位置。


她把自己的左右手緊握在一起,收緊臂彎的力度,閉着雙眼,堵上那西木野微微張開的口。


 

「音樂還未完。」


「我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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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解釋下嗎?」南沒有睜開雙眼,用鼻子擦過對方的鼻子「野獸小姐。」


「解釋什麼?」對於計劃被打亂,西木野也沒有生氣。


「為什麼要戴面具?」她們停止跳舞,但腳步沒有停,身子也繼續隨着音樂搖擺。


「為了成為妳心中的野獸(笑)。」她雙手環抱對方的細腰,開起玩笑「是為了延續妳剛才的派對吧。」


「所以才讓她們也跟着妳打扮成動物嗎?」南莞爾一笑「那要我幫妳變回來嗎?」


「變什...」


 

西木野失去發言權,原因:

又一次被吻了。

 

南在親吻同時,雙手也胡亂地動起來,先是摸着露出來的後頸,然後一直往上走,來到後腦的位置,憑感覺找到挷着面具的繩子,相對粗暴地解開那繩結,面具也隨之跌下來。

 

設計師總算能鬆口,深呼吸,惡作劇一笑「這下子就變回人了吧。」


「變回來的方法不是真摰的一句『我愛你』嗎?」對方騰空一隻手,扯開那礙手礙腳的面具,扔到地上「怎麼把故事改了?」

 

「那是Belle 和Adam 的故事。」南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們的故事沒必要跟他們一樣吧。」


「很有道理呢,聽起來。」


「實際上也很有道理。」南繼續把雙手搭在對方的肩膀上「為什麼妳會過來?」


「我把該做的事都做好了,就過來了。」


「伯母讓妳過來?!」


「嗯,我也沒想到她會讓我過來。」西木野和對方耳鬢廝磨「她甚至把妳所在的地址交給我。」


「但當初她不是…」


「我也想不透,不過還是先過來吧。」


「長輩的心思還真是猜不透。」


「這我也認同,可是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商討。」


「?」


「妳的實習期也完了,遲一點和我回日本吧。」


「可是...」


「可是?」


「母親那邊...」


「我們一起面對吧。」


「....」


「不要怕,我們不是獨自面對這事的,還有大家在嘛。」明白對方恐懼的她,低聲細語「像多年前,妳們為我所做的那樣。」


「嗯...明白...」


「那就不要一副苦瓜臉吧。」她空出一隻手,挑起對方的下巴,獻上一吻


「笑吧。」


「什麼時候變得那麼主動的...」


「妳說什麼?」


「沒什麼~」忽然間,南先用雙手捏住對方的面頰,再拍下去。


「在幹什麼(汗)。」


「確認妳有沒有好好變回人(● 8 ●)。」


「吼~」對方很認真地裝野獸,用喉嚨發出低沉的咆哮聲「看來還未變回來(笑)。」


「那要再來一次嗎?解除魔咒的方法。」


「何樂而不為?」她們都閉上眼睛,準備再來一次的時候...


 

小教堂的正門「碰」一聲打開了,然後有六個人衝進來。


 

「STOP! 不要再親了!」東條單手拿着攝影機,大聲叫着「妳們只親三下咱就羸了!」


「親、親那麼多次...破廉恥啊啊啊啊!」


「哎呀,沒想到まきちゃん竟然會那麼主動にゃ~,妳累りん輸了。」


「不單是累了りん,還要害我輸了,明明我玩俄羅斯輪盤都不曾輸過。」


「はなよ還有一點期望會來個法式濕吻的...」                                                                                                                              

「看來ほのか我還太天真了,竟然賭只親一次。」

 


然後,又傳來「碰」一聲的開門聲,這回是祭台左方的房間門被打開了。


「妳們這班人!!!氣氛那麼好幹嘛來亂入啊!!!」矢澤同樣拿着攝影機衝出來,她頭戴着黑色鴨舌帽,白色闊肩T SHIRT再搭上軍綠色的襯衫當外套穿着,配而黑色緊身褲和泥色長靴。


「啊,是にこち,差點忘了妳。」


「怎可以忘了にこ的妳這傢伙!別忘了是誰為了那傢伙在這裏設音響拆卸那些長椅!」


「誰是那傢伙!還有!為什麼拿着攝影機的!而且妳們在賭什麼!」


「「那麼重要的時候怎能不記錄?」」拿着攝影機的二人異口同聲地說。


「我們在賭まきちゃん會和ことりちゃん會親多少次にゃ~」


「讓我想想先:うみちゃん是0次;ほのかちゃん和我是1次;えりちゃん和りんちゃん是兩次;のぞみちゃん是3 次。」


「はなよ!那麼好玩的事為什麼不預にこ一份!」


「因為にこちゃん一直待在這裏沒機會問妳嘛。」


「為什麼這樣的事也要開賭啊!沒問過當事人的感受嗎?!」


「哎呀,妳們久別重逢後就一直像LED燈持續放出閃光,不是也沒有想到我們的感受嗎?」


「所以我不是叫えり妳們在車上等不就好了嗎!!!」


「「「「「「「才不要~」」」」」」」


「別在這時候才一致回應我好嗎!?」


「先不要炸毛好嗎?まきちゃん。」高坂笑語盈盈地看着西木野「妳臉都紅透了。」


「不單是臉,頸和耳朵都紅透にゃ。」


「還不是妳們害的!」


「那個,まきちゃん(● 8 ●)。」


「怎麼了?」


「能稍為鬆手嗎?在眾人面前這姿勢很尷尬...」


 

什麼姿勢?


「就是一個環抱伴侶的腰,另一個把雙手搭在對方胸襟」這樣的姿勢。


 

「ウエエ…!對不起!」她趕緊像投降那樣高舉雙手,視線往上飄浮。


「不,不要緊。」她則是從對方臂彎中走出來,垂着頭不繼磨蹭自己的雙手。

 

「妳們怎麼又變回情竇初開的樣子?」嘴上是這樣說,矢澤繼續拍攝每一個精彩時刻。


「不要這樣說她們吧,反正到我們不在的時候又會變得熱、情、起、來。」另一位攝影師回應。


「熱、情、起、來?啊啊啊啊!很破廉恥啊啊啊啊!」


「喂!妳們拍夠了沒有!」真· 抓狂的西木野如獵豹般撲向拿着攝影機的二人「還有うみ!妳到底在想什麼啊!想太多了嗎?」


「來追咱們~追得到就考慮停止錄影~」


「別跑!!!」


「看起來真有趣にゃ,かよちん,我們也追吧!」


「ええええええ?!」


「哦,ほのか也要來!」


 

南就這樣看着六人衝了出去,她穿着高跟鞋就不跑了,於是她決定走到快要昏倒的園田身旁。


「到這麼大還喜歡玩追逐,果然大家還是童心未泯呢。」沒有追出去的絢瀨發表感言。


「這樣不是很好嗎?」南讓已經昏倒的園田坐在長椅上,自己則坐在她的身邊,接着拍拍身旁的空位「えりちゃん不坐嗎?」


「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她也毫不客氣地坐下來「怎樣?這次的驚喜相遇。」


「除了差點嚇死我之外,其他我都很滿意。」


「這次瘋癲計劃,我們最怕的事,妳知道是什麼?」看似輕挑的她,卻吐出嚴肅的問題。


「嗯~不知道。」


「是妳已經變心了。」絢瀨把雙腿架在前方的長椅上「這次的行動就是建基於『南ことり還是喜歡西木野真姬』這想法。」


「哦~」


「當初我問まき『萬一她早已忘了妳的話那怎麼辦?』,妳知道她怎樣答?」


「我怎會知道?」


「她說『先搶過來才想』。」


「え?」


「這不像她的答案吧,我也是很吃驚的哦。」她抬頭看着天花板「雖然最後我們很好運,妳還是對她有感覺的。」


 

「可是不感覺這一切很不真實嗎?隔了那麼久,卻仍然喜歡一個人。」


「本來,我想着如果和まき分開了的話,我也會漸漸忘記她的。」


「但妳沒有忘記。」


「所以我在想是什麼原因,直到很久之後我才知道可能的原因。」


「是什麼呢?」


「那一刻我們陷入熱戀,離別反成了我們之間的助燃劑,更讓我們忘不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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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室內那人頭也不回也知道是誰來了,她就這樣看着窗外,看看正值花樣年華的學生在校內奔走。


 

「進來。」


「喲!很久沒見了。」


「怎麼了?」坐在真皮辦公椅的她轉過來,看着闖進來的熟人「妳不會只是單純地來探望我吧。」


「這是當然的。」來賓關上門,翹腿坐在沙發上「來告訴妳一點事,然後就走了。」


「什麼事?」


「小女去找令千金了。」


本來她還以為對方聽後會發怒的,可是那人只是按了一下額頭,回了一句「是嗎。」



「え?我還以為...」


「我會發飆嗎?」她用雙手架着下巴,看着對方。


「也不至發飆的,可能是生氣之類的。」


「才不會這樣子好嗎?我不過是料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妳是在馬後炮嗎?」


「不是,而且妳也猜到令千金會這樣做的吧,不然也不會讓她去的。」


「哎呀,被妳發現了。」


「那能說明一下妳為什麼會讓她走呢?」


 

可是對方看起來沒有正面回答的打算。



「妳知道戀愛和發神經沒什麼分別嗎?」


「現在知道了。」


 

「然後,當了這麼多年人,我發現這種發神經般的感覺可好可壞。」

「戀愛要不使一個人堅強,要不毀了一個人。」

「而我看見戀愛在小女身上的影響是正面遠大於負面的。」

「我也沒資格擋在她面前吧。」


 

「是這樣嗎...」辦公椅上的女子陷入思考「所謂的正面影響是什麼?」

 

「不得不承認,多年前まき這孩子因為ことり而笑多了。」

「之後就是在到她升讀東大的時候,她變得比任何人更拼命,我們安排的難題她也輕鬆解決了。」

「我還記得她站在我面前,眼神堅定地和我說『我完成你們一直要求的事了,接下來我的人生由我作主』。」


 

「怎麼和以前的妳那麼相似?」對方聽後忍俊不禁。


「她是我女兒嘛。」她捲着髮尾回答「但她比我好得多了。」

「就着敢於追求自己所愛的人一事上,她比昔日的我勇敢得多了。」



「....」


 

她們陷入短暫的沉默。

 


「說起來,既然妳都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當初為什麼要把女兒送到外國去?還要一去就是七年,妳捨得嗎?」


 

「我捨不得,但妳也知道,她們要走下去一點也不容易。」

「所以我就想,真金不怕火煉,她們是注定要一起的話,那就算我分開她們七年,她們還是會在一起的。」


 

「我不知妳的思想有那麼浪漫呢,所以妳才自願當個分開倆小口的醜角嗎?」


「說不定我連這樣的醜角也當不了,我不過是自我滿足的傢伙,希望她們體驗一下自己昔日的痛苦。」


「然而,她們捱得過這試驗。」


「對,我們走不過的那段路,她們都走過了。」


「其實啊,妳有沒有想過一件事?」


「什麼事?」


「羅密歐與朱麗葉能愛得轟轟烈烈的原因。」


「那種違抗家族命令的快感嗎?」對方早已接受這人過分跳躍的思維,沒有感到一絲突兀,很自然就能接過話。


「更準確而言,就像是把一塊因高溫而熔合在一起的金屬拉開,它們之間還是留有連繫,是放不開的。」


「藕斷絲連的感覺嗎...」


「所以我不知妳是故意還是怎麼了,竟然把一對熱戀中的情侶拆開了。」


「『然後我的舉動反而推波助瀾,把她們拉得更近。』的意思嗎?」


「哎呀,妳猜對了。」


「...」


 

「唉...沒想到我的行動帶來相反的效果。」


「不要這樣說吧,她們能高高興興在一起不是很好嗎。」坐在沙發那人放下二郎腿,把身子轉過來「做母親的也是想看到女兒幸福快樂地活下去吧。」

「他朝我化為塵土時,我可是希望まき帶着自己深愛的人來見我,就算閃到在地下的我受不了我也不介意的。」



「妳就別亂說話好嗎?」


「我只是表達自己的期望而已,妳也知道,我們不能一直陪伴她們的。」


「這一點我也是清楚的。」


「那就好了。」她站起身,走到門前「話就差不多了,我該走了。」


 

「臨走之前,能問多妳一句嗎?」但對方叫住了她,她只好轉身看回去。


「什麼事?」


「上一代的愛情特質能否遺傳至下一代?」


「...噗、哈哈!幹嘛那麼嚴肅地問這問題呀。」先是愣住了,後來她放聲大笑起來,抽起原本按在門把上的手,用來擦眼淚「我沒想過這問題。」


 

「但我想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兒的口味應該會和她母親的一樣吧。」


「是這樣啊...」


「我勸妳做好心理準備,大概不久的將來小女會來打擾妳了~」


「妳不用嗎?」


“Well,in the first place, I ship them."


「是這樣的話為什麼當初會答應...」


「因為是妳要求的,就算是昔日分開那一刻,我從不拒絕妳的要求。」


「....」


「換個角度而言,我們將來還是有機會成為家人的。」她靠着門,交叉雙手「雖然不是年少時我們所期望的形式。」


「....」


「哎呀,還真羨慕年輕人,到底我該責怪自己和妳都生不逢時,還是我和妳的命運如同從遠處來的平行光嗎?」


「也許我們該抱怨的是,自己沒有一班好同伴吧。」


「え?」


「就算是從遠處而來的平行光,只要有一塊凸透鏡,還是能在主軸相遇,說不定我們欠的就是那塊透鏡。」


「這是科學還是浪漫(笑)?但大概真的如妳所說吧!」她不再靠着門,站直身子,把手插到衣袋裏「誰叫那時我們都愛獨自撐下去,不與別人分擔。」


「...」


她見對方獨自沉思,也費時打擾了。


「那我走了。」她轉身,按下門把,推門而出。


「不送了。」對方沒有離開自己的椅子,也沒有目送賓客的離去,只是吐出一句客套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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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聽見電話震動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她伸手拿起電話。

 

「喂?」


「お母さん?」


「怎麼了?」


「有一件事想跟妳說...」


「妳回來後才說吧。」


「え?回來?」


「對,回來日本後才說吧。」


 

我也要點時間做心理準備的,這句她沒有說出來,但臉上卻露出溫暖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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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後碎碎念:

  1. 這碎碎念會變得超長,請做好心理準備。

  2. 巴黎時裝工會學校(ECOLE DE LA CHAMBRESYNDICALE DE LA COUTURE PARISIENNE)不同譯名略有不同。這是一間法國最著名的服裝設計學校之一,有不少着名校友。

  3. Issey MIYAKE(三宅一生)和Yves SAINT LAURENT(伊夫·聖羅蘭)都是這間學校的校友。不熟悉他們也不要緊,前者的話只要GOOGLE他的名字,你也一定會認得這人設計的袋子,然後後者…不知他也無妨。

  4. The Hotel du Collectionneur Arc de Triomphe這酒店是真的存在,就是一間五星級,然後價錢貴到難以形容的酒店(一晚最便宜的都要300歐元),但我找不到中文譯名所以請你們原諒我(士下座)。

  5. 這裏所指的假面派對我不決定這樣譯準不準確,而英文是Masquerade ball,這裏就不廢話解釋。

  6. 納西瑟斯(Narcissus)其實就是希臘神話中一個俊美而自負的少年,亦是水仙花的名字,會用這名字就是為了特出他有多自戀。這故事我有參考美女與野獸而寫的,而納西瑟斯就是按着其中一名角色加斯頓(GASTON)而寫的。       

  7. Waltz of the Flowers 其實是一首很常聽見的歌曲,不過通常你都沒有為意是這首而已。

  8. 華爾滋就是圓舞曲。

  9. 我花了很多筆墨形容ことり的衣服(笑)。

  10. 華爾滋的禮儀動作舞步是很美的,是我形容得差(士下座)。

  11. 回憶那部分是用哪套卡作藍本你們應該知道吧?

  12. 真姬表演的魔術是真的可行,不是我亂作的。

  13. 你們沒有看錯,海末是有痛打納西瑟斯和倒沙拉醬的,不過在黑暗中你看不見我就不寫了。

  14. 別吐槽海末和凜的體力。

  15. 雪佛蘭就是出變形金剛的大黄蜂的那一個品牌。

  16. Au revoir是法語的再見。

  17. 文中的希是懂得法語的,別吐槽。

  18. La Belle是美女而Beau Homme是帥哥,順便一提美女與野獸中的女主角名為Belle,也是指美麗的意思。

  19. 她們其實要到的地方我設為法國米約,根據不可靠的GOOGLE MAP,從巴黎到米約坐車的話最快也要六小時十分鐘(644公里),但考慮到我都讓她們坐跑車了,就把時間縮近到五小時了。

  20. 她們所到的餐廳原形是Chambres à la ferme La Borie Blanque。

  21. 法國人的早餐不論去到哪都是差不多,就是麵包和果醬。

  22. 小教堂的外表是參考ELVIS CHAPEL再加上我的腦補。

  23. 真姬和ことり穿的服裝我是參考了Ed Sheeran 的Thinking Out Loud,以舞步是參考了2017年的美女與野獸(Emma Watson真的很美麗)

  24. Adam就是野獸變回王子的名字。

  25. 最後那一部分的對話,是誰在說話 和 誰說那一句應該能看懂吧?

  26. “Well, in the first place, I ship them."這是指「從一開始我就支持她們在一起。」而為什麼到最後她卻會答應幫忙理事長拆散倆小口的計劃,其實是不言而喻吧(我覺得)。

  27. 平行光這類比是我在兩年前上物理的時候,同學忽發奇想後所說(然後我就記到今天)

  28. 寫這文中途,發生了CONTROL +W的悲劇,那刻我發瘋般大笑出來。

  29. 其實凜是一個很細心的女孩,我希望我有寫出來。

  30. 讓花陽成為教真姬魔術不是沒有原因,因她的手真的很巧(能摺八連的輪鶴手還不巧?!)

  31. 這篇是鳥姬。

  32. 誰能知道ことり用了多少次「え」

  33. 這篇所涉及的元素太多我也不知怎樣寫題目好了,所以請看完這文的各位來給點建議吧。(我有想過美女與野獸與七個神助攻,但實在欠缺美感,所以才沒有用。)

  34. 我個人偏好把所有人的衣服容形一次(對不起),這次所有人都是運動風格所以別吐槽為什麼看起來差不多。

  35. 「戀愛要不使一個人堅強,要不毀了一個人。」這句是出自物語系列的其中一個角色-貝木泥舟,就是因為他說了這句,讓我雖然也差不多忘了整套物語系列的內容,但我也記得這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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