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姬/姬鳥】La Belle et la Bête 番外

各位看倌好:

 

這裏是最近遊走於形而上和形而下兩個世界的魚。

 

幾經辛苦總算寫完這篇文章,也能趕在星期天發文了(壓線地發文)。

 

我知道沒有人在意我什麼時候發文,但做人還是做魚都是要講準時的。

 

我很少會強烈要求人在看文的時候去找原曲來聽,但唯獨這篇還請各位先去找歌來聽,看了一次MV才看吧。


我怕你們不懂我在說什麼...


這篇番外應該可以理解小真姬的想法多一點(?)。


 未看La Belle et la Bête的人就先去看一遍才回來吧。


 依舊不可能沒有OOC,不爽則滾。


18/09/2017

我在一點一點地放文...來挑戰LOF的底線吧(笑)。


現在只剩下兩部分情節要在連結裏看了(太好了)。


我沒想到歌名本來就是敏感字...


還請各位自行搜尋目前youtube第一點擊率的歌曲了

===

「既然難得來到法國,妳們二人不如先在歐洲逛逛,才回去日本吧。」

 

東條希如此提議。

 

這時的她們仍待在小教堂中,享受不一樣的重聚。

 

剛才興奮地衝出去的六人正喘吁吁地坐在椅上休息,昏厥的園田也醒過來,九個人圍成一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天。

 

霍然,東條如此建議重逢的二人該有如此的計劃。

 

「反正妳們也不急着回去,就去遊玩一下,甜蜜地二人世界吧。」矢澤也支持東條的提案,雙手抱胸大力頭,然後自顧自地模仿友人的互動。

 

「ことり。」矢澤扮演某人的鼻音,還加上那繞髮尾的手勢,看着旁邊的人。

 

「真姬ちゃん。」東條也很識趣地回話,聲調高了幾分,回望對方。

 

二人含情凝睇對望,然後靠近對方…

 

「「妳們夠了!!!」」

 

「啊啊啊!太害羞了!」

 

「我們哪是這樣子!」

 

被模仿的二人面紅耳赤地阻止另一場鬧劇發生。

 

===

 

西木野先陪南回去寓所收拾行李,其他七人就回去被包下來的公寓整理行裝。

 

「這就是妳的房子嗎?」西木野看着對方在房中走來走去,無聊地問。

 

南只是「嗯」了一聲。

 

「一個人住?」

 

「嗯。」

 

「有人來過夜嗎?」

 

「唉?沒有啊。」

 

「那去別人的地方過夜?」

 

「我通常會在工作室過夜。」

 

南放下手中的衣服,走向西木野的面前,雙手搭在對方的肩上,輕聲問:「怎麼了?」

 

昔日如果她這樣做,西木野大概會面如滴血地推開她,現在已經練成可以不推開她了。

 

「沒什麼,想知道你過得怎麼樣。」她不在意地說。

 

「但聽起來妳只對我的人際關係很感興趣。」她反駁。

 

「還有其他感興趣旳地方,例如那件外套還在嗎?不過這個遲點再說,快點收拾行李吧,不然來不及去機場。」西木野最後還是推開南,催趕後者。

 

「還有時間,不用急。」反觀南卻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摺衣服。

 

「慢慢來(笑)。」

 

===

九人約定下午在機場相見,雖然所有人都會離境,大可以直接在禁區等待,但是因為西木野的行李在小泉身上,結果還是決定先集合才出境。

 

「這樣九個人一起在機場的時候還真的很懷念喵~」星空不由得慨嘆一聲。

 

「己經是很多年前的事呢,唉,我們也老了。」高坂無奈地歎息。

 

「妳們兩個就不要一副老人家的樣子好嗎?打起精神吧。」園田忍不住出聲嘮叨那兩個本應是最有活力的人。

 

「海未ちゃん說得沒錯,穗乃果ちゃん和凜ちゃん打起精神來吧!」小泉也插話鼓勵她們,然後她就看見姍姍來遲的二人。

 

「謝謝你幫我整理行李。」西木野碎步跑向她的身邊,接過自己的行李;而南則是去一趟洗手間。

 

「不用謝,而且妳也請了我們來法國,做這點小事是舉手之勞而已。」小泉小聲地說,然後托一下眼鏡,向對方招手,要西木野把頭靠過來。

 

這動作就像開了另一個開關,讓她的聲音變了,說了一些事,令西木野整個人愣住了。

 

南出來的時候看見西木野再一次臉紅,用手背捂着嘴唇,沒有正眼看着自己,然後身旁的小泉掛着含蓄的微笑,

 

「怎麼了?」她不禁疑惑地問。

 

「沒什麼事,只是差不多是時候走。」她別過頭地回應,拿起行李箱,快步離開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妳該不會是說了什麼吧?」南看着小泉,苦笑地問。

 

「沒說什麼~只是說了一句陳述句。不說了,我們也快點走吧。」對方沒有正面回應南的提問,自顧自地走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那麼趕着走啊!」南只好也跟着眾人的步伐前往離境大堂。

 

「慢慢來不好嗎?!」

 

===

 

「我們的登機閘口一南一北,就在這裏分道揚鑣吧。」絢瀨拖着行李箱說。

 

「妳們要玩得高興點,不然我不會放過妳們。」矢澤說出莫名其妙的臨別贈言。

 

「對對對,要好好善用這美好的旅行時光。ことりちゃん稍為過一過來。」東條把南叫到自己的身旁說悄悄話。

 

雖然西木野真的很好奇那二人到底在說什麼,她又不能去偷聽,只能目光一直注視二人,嘴上敷衍其他人的叮囑。

 

 

「妳這傢伙是沒有在聽我說話吧!」

 

「我有在聽啊!」

 

「才沒有!」

 

「我說我有啊!」

 

 

之後西木野和矢澤又莫名其妙地吵起來,又要絢瀨和園田來當老好人。

 

「ことりちゃん?妳有在聽嗎?」東條看着南偷偷看着西木野吵架,心中覺得眼前這個人已經神遊了。

 

「嗯!?我有!」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南慌張地抬頭,迎上對方洋溢深意的表情。

 

「咱懂的,咱懂的。」東條沒有怪責她,只是把手搭在對方的肩上,微微點頭。

 

「總之ことりちゃん要加油哦。」

 

「嗯…」

 

「別想太多了,說不定最後妳們二人所想的其實是一樣的。」

 

「唉…真的嗎?」

 

「咱什麼時候說錯呢?妳只需主動一點,其他事情就會順其自然。」

 

東條還是自信滿滿的樣子,這剛好和南半信半疑的神情形成強烈對比。

 

「喂,希!我們要走了。」絢瀨喊了一聲,提醒東條該出發了。

 

「來了!記住,ことりちゃん,主動一點,就是這樣!Au revoir!」東條再一次重複自己的觀點,就轉身跑走了,剩下南和西木野二人。

 

“Au revoir…”南有點尷尬地舉起手道別,但對方已經跑遠了。

 

「可以了嗎?」和矢澤吵架後就站在一邊待機盯着南的西木野此時才敢上前,讓南牽起她的手。

 

「可以了。我們走吧。」她收緊心中的力度,握着手心的溫度,令人心安的溫度。

 

===

我知道你們一定很好奇她們二人會飛去哪裏玩,其實就只是西班牙。

 

她們從法國巴黎飛去西班牙巴塞隆納。

 

嘛,其實她們大可以坐火車到西班牙,不過西木野想快一點到達目的地,才選擇用飛機。

 

反正她有的是錢。

 

到逹後,她們叫了計程車去了鄰近小鎮-錫切斯,不為什麼,因為那邊有海景可以看而已。

 

而且鍚切斯有另一個很出名的原因,那就是對同性戀最友善的小鎮。

 

當西木野說她們會去這個小鎮時,南心中起了一些念頭,但她沒有和對方說。

 

「說不定妳們二人所想的都是一樣!」

 

東條臨別時的話語在她心中縈迴不斷。

 

---

 

這小鎮美麗的其中一個地方就是它是對着蔚藍的巴利阿里海灣,然後她們又訂了對着無敵大海景的別墅式酒店。

 

這橦別墅只要兩層,樓底高約六米,底層是客廳和廚房,上層是睡房和梳洗的地方。

 

室內主體內了灰和白配搭,但又不顥得黯淡無光,因為它有着將近四米的落地大玻璃門,除了可以飽覽海景之外,還能讓日光透進來。

 

別墅的格局就不再廢話了,反正就是很高級的樣子。

 

所以難怪南光是站在門外就已經目瞪口呆。

 

「真姬ちゃん…」她弱弱地問。

 

「不喜歡這裏嗎?」正在忙着開門的西木野聽見帶有遲疑的語氣,不解地回頭詢問。

 

 

「不!很喜歡!只是…」她大力搖頭否定。

 

 

「這裏要多少錢…」

 

「不算很多,大概是『嗶-』這數額吧,不用擔心,很快就會賺回來。」西木野亳不在意地說,同時也打開了門。

 

「……」南默默地跟着對方進門,心中想着該如何說服眼前這人下次不用訂下高級酒店。

 

你知道嗎?不只要有揮霍的本錢,還是有輕鬆賺大錢的能力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土豪。

 

 

南才剛進屋,放下行李箱,坐在沙發上發呆,西木野就從二樓走下來說:「休息五分鐘,我們就出發吧。」

 

「那麼快!」

 

「要抓緊時間去逛街嘛。」西木野已經是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她把包包放在茶几上,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們已經錯失了那麼多時間,所以我想把握接下來和妳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呢喃着,似是在說着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想說又不敢大聲說。

 

很不幸地,南一字不漏地聽完她說的話。

 

她「嗯」一聲,靠近西木野,輕吻對方的面頰。

 

一吻勝千言

 

「別忽然親上來。」西木野的面又更紅了「我們出發吧。」

 

「好喔。」

 

南拿起茶几上的包包,跟着對方的步伐出發。

 

 

「所以這是不想要的意思嗎?」她輕輕嘆息。

 

「希ちゃん,果然我們的想法才不是一樣的。」

 

===

 

難得的重聚之旅,她們決定要在這裏玩兩星期才歸家去。

 

每天都過得很充實,巴塞隆納的景點她們走都到此一遊。

 

可是過了一星期後,南已經有點擔心可不可以繼續撐下去。

 

別想歪了,她的意思是,某人所安排的行程緊湊得令人感到可怕。

 

這幾天她們都過着早出晚歸趕行程的日子,米拉之家、聖家堂、巴特略之家、還有各種大街小巷都去了,然而,每天的計劃得編排得滴水不漏的樣子,從早玩到晚上,有時候回到酒店已經是累得直接倒在沙發上睡就算了。

 

這樣的旅行太辛苦了!南在心中吶喊。

 

於是,她決定在第八天早上,拉着西木野的手臂,說:「不如今天我們在這區逛逛,好嗎?反正我們還沒逛過這一區吧。」

 

「嗯?這樣子會躭誤整個行程的。」她困惑地看着南,但又想起對方會這樣說的原因「妳很累嗎?」

 

「哎呀,被發現了。」南露出尷尬的笑容,腼腆地說「腿是有點累,還有點發睏。」

 

「…」西木野整個人轉身,正面看着她「累了很久嗎?」

 

「…前天開始?又不是真的很累,妳放心吧。」她擔心對方因為自己而胡思亂想,怪責行程安排不當,又加了一句,希望對方放心。

 

「如果真的太辛苦可以跟我說,我可以改的。」對方神色凝重地開口,伸手輕摸她的黑眼圈,看來她還很在意這件事「我很蠢,妳不告訴我察覺不了。」

 

「別這樣說,妳算蠢的話沒有人算聰明的。」她摟抱對方,整個人埋在對方的頸窩,光是這樣她就已經快要睡着了。

 

「請讓今天的節奏慢下來,好好休息。」

 

===

南真的很累,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西木野則是躺臥,伸出左手,讓對方枕在上方在睡。

 

南的重量讓她感到虛無縹緲,又感到踏實無比,那個人真的就在她眼前。

 

就算看見南和昔日沒太大分別,她還是害怕用之前的方式與她相處,不敢進取索求,又用習慣掩飾自己的害怕。

 

她習慣了在想像中的南,現在,還未習慣活生生的南。

 

之前急速的生活節奏猶如快轉了的影片,把影像變得模糊,時間更容易流逝。

 

結果不自覺地讓對方跟上自己的步伐,也讓對方累倒了。

 

她已經忘了慢活而且有南相伴的日子該怎樣度過。

 

那在沒有她的日子,她過着怎樣的生活?

 

每天都在溫習,見習,趕專題,寫論文,然後是實習,每天都是密集的日程。

 

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可能是因為想證明什麼吧。

 

要證明什麼?

 

就算沒有父母的庇蔭,她也能做得好好的,所以讓她過着自由的生活,選擇自己的道路。

 

所以當累得快要放棄的時候,她會想起那人,想起那人在地球的另一端努力,又會讓她重新燃起鬥志,撐下去。

 

在她完成學位的一刻,她把證書放在母親的辦公室書桌上。

 

「我完成你們一直要求的事了,接下來我的人生由我作主。」

 

之後頭也不回就離開,沒待在父母的身邊。

 

直至母親忽然叫她回來,把南所在的地方告訴她。

 

「為什麼要這樣做?」她不理解母親的行為,明明當初她也是分開二人的人,現在卻又主動透露資訊。

 

「那妳要還是不要?」薑還是老的辣,她完全不受影響,是對話中的領導者。

 

所以身處下風的她只是默默接過對方手中的信封,之後計劃和南見面的事情。

 

在她離開母親的工作室時,她偷偷回首觀看母親的反應,只見後者從由抽屜中抽出一張照片,無奈一笑。

 

現在,西木野總算再一次和南見面,現在甚至和她同床共枕。

 

昔日只能在夢中實現的事情,可能有機會在現實之中發生,不用再依附幻想滿足自己。

 

西木野還記得第一眼看見對方,看見朝思暮想的人的時候,整個人起了雞皮疙瘩,面頰發麻。

 

沒有人留意到她一瞬間的哽咽,因為她完美地讓一切按計劃進行。

 

重遇,跳舞,旅行。

 

可是能計劃完美進行又如何?就像就算在某手遊中拿到Full Combo又如何?接下來該怎樣走她也不知道。

 

而且先不要麼浪漫,稍為現實一點想想看,就算此刻西木野真的再一次和南ことり重遇,那真的是好嗎?

 

那個南還是她所認識的南嗎?

 

雖然經過這一星期的相處西木野覺得對方的外表變得更有女人味,性格也變得成熟(這是她意料之中事),但她還是不確定是不是一切都沒有問題。

 

所以現在的她還是不敢想太遠,而且還有另一個問題要想。

 

偶爾她會憶起「她喜歡她」的事情,理性上知道喜歡一個人不該單單從性別上考慮,但她還是會介意,在意別人怎樣想。

 

別忘了當初母親就是用這個理由分開她們。

 

就算她曾經躊躇滿志地說「我們一起面對吧。」,也不代表她完全不害怕。

 

這時候她很慶幸自己有可靠的前輩在。

 

---

 

就在快要出發到法國的時候,她和前輩們在侯機室閒聊。

 

「真姬。」絢瀨在翻着時裝雜誌,猝然拋出一句問題:「如果ことり,我是說『如果』而已。」

 

「如果她早已忘了妳的話,那怎麼辦?」

 

「那就搶過來後再想。」她一時口快就說這種灑脫的說話。

 

絢瀨從雜誌琳琅滿目的內容中抬起頭,驚訝地看着她,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這麼霸氣的答案果然是我認識的真姬,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

 

沒有任何根據,只是憑感覺說出來的「一切都會順利」,竟然也讓她心安了一點。

 

之後在飛機上,和東條,矢澤又聊到南身上。

 

「真姬ちゃん還真是專一~真的去找ことりちゃん。」東條用手肘蹭坐在旁邊的西木野,狡滑地笑着。

 

「對啊對啊,這樣的舉動還真是閃耀全場,傷透にこ的眼睛。」矢澤也用手肘蹭她。

 

「可是她不一定想見到我…」西木野出乎意料地變得弱氣,不安地磨蹭雙手。

 

東條和矢澤面面相覷,察覺到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忽然,矢澤高舉雙手,狠狠地打在西木野的背上。

 

「啪」

 

「痛啊!妳在幹嘛!」西木野按着背部,大吼。

 

「沒錯,這才是我所認識的妳!就是這嗆人的氣勢!」矢澤無視對方的吼叫,自顧自地說話。

 

「謝謝鼓勵…不!哪是什麼鬼!」

 

「前輩用心良苦啊!妳懂嗎!?」

 

「不懂啊!」

 

 

「好了,妳們兩個是不是該注意音量?」東條舉起雙手,擺出熟悉獨門流派的手勢「而且海末ちゃん還在睡哦。」

 

二人立刻閉嘴。

 

「真姬ちゃん,我知道妳一定會擔心各樣的事情,可是,起碼在見到ことりちゃん之前,先不要猜度她的反應好嗎?」東條難得地用標準腔認真說話。

 

「...」

 

「不如從相反的角度來想,妳能預視,最差的局面是什麼?是她拒絕了妳嗎?」

 

她點頭。

 

「那假設真的拒絕了妳,妳有沒有什麼事情非和她做不可?」

 

「可能是聊天?我想知道她在法國過了怎樣的日子。」西木野好不容易才說了一句「去一趟旅行也很好。」

 

「就那樣說吧,不管事情結局怎樣,妳還是邀請她去一趟旅行。」矢澤加插一句「壞結局就當是聊天的機會,好結局就當是甜蜜重聚。」

 

「但如果是壞結局,我開口她未必會答應。」西木野已經預視那刻絕望的畫面。

 

「咱來吧,咱會提出這個想法的,不管是怎樣的結局,現在的妳只管計劃一下旅行的事情,還有別猜度對方的心意就好了。」

 

然後各位看倌也看見,她們是愉快甜蜜的重聚,也快快樂樂地旅行去。

 

為什麼是要去那小鎮,目的也很明顯吧。

 

---

 

在離別之時,西木野分別被多人叮囑要好好把握機會。

 

小泉把行李箱教給她的時候,前者告訴西木野三人合資送了一份禮物給她。

 

她好奇之下問了對方是怎樣的禮物,然後後悔萬分。

 

「是指險套哦。」小泉面露微笑,溫柔地回答。

 

天啊,西木野心中吶喊,禁不住扶額。

 

她的腦中浮現各種幻想,然後臉就「咻」一聲地紅了。

 

剛好南從洗手間出來,她就更加不能直視她,慌忙離去。

 

在快要乘搭飛機時,她又被一眾好損友用信息轟炸,迫使她未上機就已經關掉手機。

 

不過老實說,如果說不想有更進一步的接觸那就是騙人的。

 

思春期的少女可是憑着幻想撐過多年欲求,當幻想對象回到自己眼前,正常人也會把想像付諸實行吧。

 

重遇後南數次主動親吻她,雖表面上看起來不太情願,但內心卻激動萬分。

 

可是她不確定要怎樣做,所以她才不敢太主動。


她刻意把行程編得密密麻麻,就是不想有晚上精力想那樣的事情。

 

===

 

西木野醒來的時候,天色已黃昏,身邊的人還在打呼嚕,她的手已經發麻了。

 

原本打算不驚醒南,悄悄地抽出手臂,可是還是驚動了人。

 

「現在是什麼時候?」睡眼惺松的南迷糊地問。

 

「下午六、七時?現在已經是黃昏了。」西木野看着窗戶回答「還要再睡嗎?」

 

「不,我睡夠了,已經睡得有點頭昏腦脹。」南坐起來,拍拍頭頂「妳的手還好吧?」

 

「嗯,沒事,有點麻而已。」她輕描淡寫地說,實際上她的手已經麻得要命。

 

南呆了一呆,然後舉起右手,說:「給我一個High Five。」

 

然後西木野又傻傻地舉起左手,但因為實在是太麻,根本舉不起來,就成了半高舉手臂的尷尬動作。

 

「其實是很麻對吧,我幫妳揉揉吧。」南看着對方滑稽的動作,忍俊不禁,伸出手幫對方按摩。

 

西木野乖巧地伸出手臂讓對方幫她按摩,自己則是專注地看着南。

 

對方垂着頭,很認真地在揉她的手臂,她則是胡思亂想,思緒不知漂到哪裏去。

 

她瞪着對方長得過分的眼睫毛微微顫動,鼻翼時不時擴張,嘴部的微小動作,然後就神遊了。

 

 

南最後刻意加重手上的力度,西木野禁不住「哎呀」一聲叫了出來。

 

 

「好吧,我們快點刷牙,去吃晚餐吧。」南說完這句後,就自顧自地去洗手間梳洗。

 

待在床上的她瞬間感到失落,因她又不敢直接說出自己的訴求。

 

想碰妳,想輕撫妳,想接觸妳,想親吻妳,想和妳更親密。

 

西木野也嚇倒,沒想到自己的內心竟然存在着如此赤裸裸的欲望;太久沒接觸南,她對於她的一舉一動很敏感,彷彿像是思春期的少年少女,看見心儀的對象,情不自禁地有着各種幻想。

 

但還是那句,她沒有勇氣主動出擊。

 

===

晚餐就在小鎮上解決,所以她們打扮輕便就好了。

 

南穿了棗紅色的小背心,內裏透出螢光藍內衣,再穿了一條黑色短褲和涼褲,因為還是怕天氣涼,出門前又加了一件混紡的黑色長開襟外套;西木野則是穿了短身白色背心和牛仔布襯衫,在後者的下襬打了一個結,露出小腹,然後穿着短褲和布鞋,背起布袋出門去。

 

在尋找餐廳的路上她們二人都是保持親密的距離,卻沒有牽起對方的手。

 

可是在這小鎮上,她們去到哪裏都遇見不懼別人目光,在街頭上親熱的同性情侶,南就覺得,又該行動了。

 

她靠向西木野,用小指勾起對方的。

 

見對方沒有看過來,也沒有特別抗拒,南就決定大膽一點,手指溜進對方的指隙中,緊握她的手;過了一會,西木野才跟着緊握南的手,二人十指緊扣。

 

西木野正聚精會神地注意自己的步伐,免得又因自己走得太快而讓南辛苦,結果又忽視了要看四周有沒有合適的餐廳,演變成二人街上散步,忘了找餐廳。

 

察覺身邊的人正恍神的樣子,南猜測對方可能也很累,就決定拖人進去隨便一間地下餐廳用膳。

 

---

她們走到地底下的餐廳,撥開層層珠簾,才能一窺這裏的格局。

 

珠簾後是一條窄身的走廊,一邊是吧台,另一邊掛滿各種奇風異俗的雕塑,這裏的牆壁,沒有粉刷過的痕跡,能看得出這裏由是天然的石洞改建而成。

 

再穿過這條走廊,又是一道珠簾,進去後就(應該)是用餐的地方。

 

空間還算闊綽,在一角有五人即場表演音樂,還有其他客人默默地吃飯。

 

這裏的燈光有種說不出的奇妙,又黃又綠的,但又不會讓人感到混亂。

 

看似是店內老闆的人看見兩位的到訪,馬上熱情地用不流利的英語招呼她們。

 

她們就被老闆推至某一張靠牆的二人桌,西木野忽然開口,說出一口流利的西班牙語。

 

老闆又驚又喜,不斷大力點頭,還嘀咕什麼地離開了,而南驚訝得嘴都合不攏。

 

「妳剛才說了什麼?還有,我都不知道妳懂得說西班牙語。」

 

「和他說我懂西班牙語,叫了一個二人份量的Paella還有一杯Sangria。」西木野背靠着牆,一邊繞着二郞腿,一邊繞頭髮說話「之前讀書壓力大的時候,就去自學…」

 

 

「用來減壓。」

 

 

「哈…」南無奈地笑了。

 

這世上還真的只有她才能說出「讀書減壓」這樣的話,南手托香腮,看着對面的人。

 

西木野還是沒有把頭轉過來,她就只能看着她的側面。

 

直至現在,南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明明彷彿昨天她才和她分別,今天就能看見長大了的西木野,之前的外表雖然已經很穩重,可是還留有一點孩子氣,現在那些痕跡已經褪去了。

 

在多年前她們分別的那一天,南抱着西木野,安撫哭得不成人樣的後輩。

 

「有緣千里能相會,總有機會再見的。」她是一邊這樣說,一邊踮起腳安慰人,可是她心裏想的卻是下一句。

 

無緣對面不相識。

 

「吶吶,真姬ちゃん。」那刻的她不知怎樣確信彼此是不會再相見的,她就想着找些東西留念「把妳的外套給我好嗎?」

 

「吓?為什麼?」對方一邊抽鼻子一邊問,畢竟那麼多東西可以留念,為什麼非得要外套不可?

 

「這樣就算我們分開了,我也能感受到真姬ちゃん的溫暖哦。」她調皮一笑,希望對方看不出她對將來是多麼的無望「而且巴黎冬天也挺冷,拿外套實際一點。」

 

聽完之後,西木野還是乖乖地脫下外套,交給南。

 

「不是交給妳的。」她聲線模糊地說。

 

「唉?」南有一點搞混了。

 

「遲點,我一定會從妳手上拿回的。」她紅着鼻子和眼眶,信誓旦旦地說。

 

這回到南心酸了。

 

「嗯。」她再一次擁抱對方,想努力記着最後一次的觸感。

 

然後,西木野還真的過來找她,一切都像是偶像劇才會發生的事情就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相信這是緣份,實在沒理由再一次錯失機會,消磨青春。

 

現在不該像年少時羞澀的戀愛,而是更上一層樓,更親密的愛戀。

 

然而,她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和西木野相處了好幾天,對方一副「只要她在身邊就好了」的樣子,沒有任何進一步的舉動。

 

她按着前輩所言,稍為主動一點,西木野也只是臉紅地說「不要」,就把她推開了。

 

明明在各方面都表演得很急進,怎麼在這方面卻步得那麼厲害?

 

---

 

「妳還很累嗎?」

 

「吓?沒有很累,為什麼這樣問?」南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抬頭着上明媚的三色堇眸子。

 

西木野已經轉過身,和她面對面坐着,桌上多了一大杯酒紅色的飲料,插了一根飲管。

 

「我見妳一直不出聲才這樣問。」對方把杯子拉至身前,低頭吸了一口酒。

 

「我也想問妳呢?是不是我走得太慢,反讓妳感到累?」

 

她不疾不徐地拉走對方的杯子,雙手交叉枕在桌上,用同一枝飲管喝酒。

 

嗯,甜甜的,挺好喝。

 

「不,慢慢的步伐也很好,我已經很久沒嘗過這麼緩慢的節奏。還有,別一下子喝那麼多。」她又奪過南面前的飲料,就在南低頭研究有什麼水果在酒中的時候,正餐也來了。

 

在這昏暗的環境中,慢慢咀嚼食物,靜靜地聽着音樂,好不寫意,令人就算已經清空桌上的食物,還是捨不得離去。

 

然後不知為什麼,明明已經沒有空座,還是有愈來愈多人來到餐廳中。

 

「為什麼有那麼多人的?」西木野把老闆叫過來詢問。

 

南又看着二人,一面懵懂地看着他們對話,一句也聽不入耳,也聽不懂。

 

到西木野問完之後,轉頭一看,就看見神情茫然的南。

 

「所以為什麼那麼多人?」她還未來得及關心南,就被對方打斷了。

 

「他說這裏星期五晚上都會搞舞會,吸引很多人來參加的。」

 

「又是舞會。」南整個人趴在桌子上,看着熙來攘往,漸漸聚集的人群,慨嘆一聲。

 

這裏變得愈來愈吵。

 

「想起在巴黎時的舞會嗎?」西木野問。

 

「那個還真是想忘掉的經歷,嗯?為什麼妳會知道的?」南把頭轉過來,下巴頂着桌子,這樣問。

 

「別忘了是誰策劃那個瘋癲的計劃。」對方伸出手揉搓那攝鳥毛。

 

這可是西木野難得一次主動碰她,當然要閉眼享受這樣的待遇。

 

她聽着變得大聲的音樂,以及人們的叫囂聲,她莫名地覺得這是讓對方主動的機會。

 

「不如試試看巴黎和鍚切斯的分別?」南用桌子支撐身子,站起來,勾起耳邊礙事的碎髮,露出閃閃發光的耳環,垂頭看着西木野「還記得怎樣跳嗎?」

 

謝謝酒精,此刻時間彷彿停下來,紅髮女子呆滯地看着眼前的可人兒。

 

她愛那緋紅的雙頰,她愛那對眼角下垂的雙眸,她愛那微微一笑很傾城的笑顏。

 

乙醇讓她的理性下線,欲望上線,說不定這樣可以一點點地拉近距離。

 

「記得。」

 

她也跟着站起來,拉着對方的手,走進人群中。

 

===


連結在此


===

「所以妳不會介意我們沒有按行程走嗎?」南按着頭頂上的草帽,站在沙難瞭望海洋,問站在身邊的人。


她穿着的白色短紗裙差點被風吹起來,只能空出一隻手來按着她。


「我們下次來的時候再去那些地方也可以的。」西木野站在她的旁邊,雙手插在褲袋中,看着浪花。


她束起來的馬尾隨海風飄逸,披在身上的毛衣因為有打了一個牢固的結所以才沒有被吹走。


「還會有下次嗎?」她問。

「一定會有的。」她答。


二人靜靜地看着海面反射的光線,偶爾有路過的海鷗在頭頂上滑過。


南怔怔地看着萬里無雲的天空,忽然從裙袋中拿出手機,直接按下一連串的號碼,卻沒有立刻撥號。


「打給誰?」西木野好奇一問。


「母親。」她秒答「想和她談談。」


「現在嗎?」她有點吃驚,但還是沒有反對。


畢竟這是她的決定,自己也不能多事。


「嗯,如果真的受不了,我會把手機扔進海裏。」南往左踏了一步,和西木野肩並肩地站在一起。


西木野主動牽起她的手。


「不要扔進海裏,會污染海洋的。」她笑着說。


「開玩笑的。」語畢,她就按下撥號鍵,手機貼在耳朵,等候了無生氣的嘟嘟聲完結。


等了五聲後,她想着要不要掛斷的時候,電話就撥通了,南緊張地握住西木野的手。


「喂?」


那是很久沒聽見的聲音。


「お母さん?」


她有點遲疑,但還是決定要開口。


「怎麼了?」


聽見是女兒的聲音,對方的聲線又多了幾分柔情。


「有一件事想跟妳說...」


她還未想好該怎樣說回日本這件事情,然而母親的答覆卻出人意料。


「妳回來後才說吧。」


吓?她吃驚地看向西木野的方向。


「え?回來?」


似是不確定自己聽見的內容,她又重複了一遍。


「對,回來日本後才說吧。」


南又和母親閒聊幾句才掛斷電話,之後不可思議地看着西木野。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正如妳所說的那樣,長輩們的心思我們是看不透的。」西木野聳肩回應「不過這是好的徵兆吧,也代表我們真的可以一起回去了。」

「嗯。回去真的要好好多謝大家呢。」南壞笑地說「不是她們的禮物的話...嗚!」


「好了,我們回去後就好、好、多、謝、她們吧。」西木野捂着南的嘴,阻止她繼續說下去「都已經請她們來回去一趟法國,回去就隨便買點手信給她們就

好了。」


「要堵住我的口還有更好的方法吧。」南掙脫對方的手,笑呵呵地說。


西木野想了三秒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她翻了一個白眼,逕直地走向南的前方,承她貴言地再一次堵上她的口。


「下不為例。」她羞澀地說。


「一定會有下次的。」她語氣肯定地說。


二人再手牽手地走回酒店。


在白沙留下的兩個人的足印。




===

讀後碎碎念:


這首歌最近已經成為Youtube 點擊率第一的歌曲(三十六億左右吧),如果你可以從來沒有聽過的話...還真的很厲害。




這首歌其實在四個月前我就已經立志非用它寫鳥姬的番外不可,而且一定要開車。




可是當時恥度不夠大,不敢開車,就想着不如留待小鳥生賀的時候才寫吧...




嗯,結果到現在,我還是不太敢開車,我開得太渣了。




開車很傷神啊啊啊。




我光是決定要用生物學用詞還是代借已經耗了半天。




但寫這歌不開車簡直是對不起整首歌,就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結果...(笑)。




六千字的(偽)車子誕生了(拍手)。




誰吐槽我的車我就咀咒他/她/它永生永世也擺脫不了這首歌。




偏偏我腦中還有幾項車子藍圖等着我去寫,唉。




我呼籲各位去看MV不是沒理由的,因為我是參考了當中的舞步,寫進文中,如果只看我寫的東西...很難會看懂的...




Paella 就是西班牙海鮮燴飯,Sangria 就是果酒。




前者就比較常聽我就不多說了,後者則是一種很可以靈活調配加酒的飲料,但因為是甜的,所以就算把40%的白蘭地混進去也很容易入口(所以那兩人才會醉醉的)




之後就是舞蹈呢,巴恰達真的很豪放性感呢,這種舞步看得我入迷(捂面)。




不知有沒有人留意,正文和番文的某些位置我是有呼應的,兩篇都有舞蹈元素就是其中一個例子。




然後還要提一提一件小事,在一開頭就看見小鳥的生活節奏是比較慢的,那是我私心自己加的設定。




沒什麼特別理由,就是因為她住在法國這個悠閒的地方。




每周最高工時是不過四十小時,還規定不準加班,這樣的地方...還不算是悠閒!?




然後來自東京的其他人,生活節奏當然快很多哦。




說起地方啊,這首歌本來是寫在波多黎各的,可是我想由法國到西班牙比較近,就決定在西班牙了。




反正都是說西班語,應該沒差吧(聳肩)。




對,忘了一提,小鳥不讓其他人在她的家中過夜...你知道原因了嗎(笑)。




就是這樣了。




最後,關於指險套這件事,我是很認真的,尋歡的時候也請注意一下衛生,手真是很髒的地方呢,不想發炎的話請多留意一下了。




我在認真什麼(扶額)


评论(4)
热度(36)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TWOFISHES | Powered by LOFTER